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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普對等關稅政策與斯姆特-霍利關稅法案的歷史重演風險分析

川普政府於2025年4月2日實施的對等關稅政策已在全球引起廣泛關注，許多經濟學家和市場觀察家將其與1930年代大蕭條時期的斯姆特-霍利關稅法案進行比較，擔憂歷史可能重演。本報告將深入分析兩項政策的異同、潛在經濟影響，以及當前全球經濟環境是否可能重演歷史悲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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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普對等關稅政策概述

川普在競選美國總統第二任期期間，曾誓言實施更高的關稅，包括對中國徵收60%的關稅，對墨西哥徵收100%的關稅，對其他所有國家徵收20%的關稅。這一承諾在其就職後很快開始兌現。2025年2月13日，川普要求他的工作人員研究針對每個國家的對等關稅政策，並要求在180天內提交報告，而商務部長霍華德·盧特尼克表示，他的團隊將在2025年4月1日之前準備好計劃。

最終，川普政府於2025年4月2日正式實施了對等關稅政策。根據最新消息，這項政策主要針對對180多個國家與地區的商品廣課10%關稅，並對其中約60個國家訂定高額的對等關稅。雖然川普最初表示對等關稅政策將影響所有美國貿易夥伴，但政府後來縮小了其範圍，將重點放在佔美國對外貿易大部分的15%的國家，並為每個國家分配單獨的稅率。

德意志銀行的經濟學家估計，對等關稅政策將使美國的加權平均關稅稅率從2022年的1.5%提高到4.8%。然而，摩根大通首席美國經濟學家Michael Feroli在給客戶的一份報告中表示，平均關稅稅率將從約10%上升到超過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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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姆特-霍利關稅法案的歷史教訓

斯姆特-霍利關稅法案（The Smoot-Hawley Tariff Act）於1930年6月簽署成為法律，該法案大幅提高了超過,000種進口商品的關稅，旨在保護美國的農民和製造商度過大蕭條初期的困難時期。這項法案由參議員Reed Smoot和眾議員Willis Hawley發起，將美國平均關稅稅率從13.5%提高到接近20%。

當時美國原本就是高關稅國家，平均關稅稅率為36%，而斯姆特-霍利關稅法案最初只使關稅上升了6個百分點，但由於當時的關稅是以金額計算，隨著經濟蕭條和物價下跌，實際關稅率反而上升了19個百分點。雖然此法案的目的是保護美國國內產業，但很快引發了美國主要貿易夥伴的報復行動，導致出口崩潰，美國進口在三年內下降了三分之二，出口也出現了類似的下滑。

儘管斯姆特-霍利關稅法案並非大蕭條的主要原因（主要是由於當時貨幣政策出了問題），但它確實加速了國際貿易與合作的崩潰。著有《貿易政策的衝突：美國貿易政策史》的專家歐文指出，這項法案「出現在全球經濟的關鍵時刻，破壞了當時本就脆弱的多邊合作努力，讓各國更難遏制貿易壁壘的擴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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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項政策的比較分析

稅率與經濟影響比較

川普的關稅政策與斯姆特-霍利關稅法案在稅率水平上有著驚人的相似之處。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的著名經濟史學家Barry Eichengreen指出：「這些關稅與1930年臭名昭著的斯姆特-霍利關稅一樣高」。根據多位經濟學家的估計，川普的新關稅將使美國的平均有效關稅率從約2%提高到23%。相較於1930年代，進口在當今美國消費中佔比更大，因此川普關稅對經濟的衝擊可能比1930年代更為嚴重。

摩根大通首席美國經濟學家Michael Feroli指出，川普的計劃可能實施比大蕭條時期更高的關稅，將美國的平均進口關稅提高到超過22%。他還提到：「一位白宮官員提到，其他232條款關稅（如芯片、製藥、關鍵礦物等）仍在制定中，因此平均有效稅率可能會更高」，並警告「行政命令還指出，美國貿易夥伴的報復可能導致美國關稅進一步提高」。

國際反應與潛在風險

與1930年代類似，川普的關稅政策已引發全球市場動盪和國際貿易夥伴的反應。美國總統川普宣布新一輪大規模關稅後，全球股市大跌，中國立即採取反制措施，這讓人聯想到1930年代的不祥預感。Eichengreen警告道：「這些關稅對依賴全球供應鏈的企業來說是一場災難...這些輸入品的生產不可能在一夜之間回流本土。這將需要數年時間」。

然而，與1930年代不同的是，目前積極反擊這場貿易戰的國家除了中國之外，大多數國家的反制措施都相對克制，因為其他國家仍然認為貿易和開放對經濟穩定至關重要。全球經濟未來的走向是否會像1930年代那樣崩潰，還是像1970年代那樣運作，關鍵在於各國接下來是選擇「談判」還是「報復」的路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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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川普的關稅政策與斯姆特-霍利關稅法案有諸多相似之處，但當前的全球經濟環境與1930年代存在顯著差異，這可能會影響政策的最終結果。

首先，當今的國際經濟體系比1930年代更加相互依存。全球供應鏈的高度整合意味著單邊貿易行動的影響可能比過去更為複雜和深遠。Eichengreen擔憂：「我擔心會造成深遠的損害，因為美國是可靠貿易夥伴的假設最近被打破，這不容易修復」。

其次，當前各國對貿易戰的認識與反應也不同於1930年代。川普政府表示，已有超過50個國家要求談判。然而，一位歐洲官員直言：「我們一直都很願意談判，但當我們像加拿大、墨西哥那樣問美國：『你們的最終目的是什麼？』，白宮卻根本說不出他們想要什麼」。

值得注意的是，歷史上並非所有加徵關稅的行動都引發了貿易戰。例如，1971年美國總統尼克森曾對進口商品加徵10%附加稅，但他也明確告訴其他國家，如果調升本幣對美元的匯率，美方就會撤銷這項附加稅。結果其他國家照做了，危機得以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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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拿大大選因素與歷史相似性

有一點引人注目的相似性是，當前加拿大將在2025年4月28日舉行大選，而1930年也恰好是加拿大的選舉年。當時，斯姆特-霍利關稅法案的實施導致支持關稅的政黨在加拿大勝選，幾個月後加拿大就提高了關稅。再過兩年，英國與其前殖民地組成了「帝國特惠制」(Imperial Preference)，這是一個低關稅的經濟體系，但排除了美國。這一歷史先例表明，貿易政策可能與政治選舉結果產生相互作用，進而影響國際經濟格局。

全球經濟復原力與應對策略

雖然川普的關稅政策可能引發全球經濟動盪，但要預言全球未來經濟會像1930年代一樣崩潰還言之過早。現代全球經濟體系擁有更多的緩衝機制和協調工具，包括國際貨幣基金組織(IMF)、世界貿易組織(WTO)等機構，這些在1930年代並不存在。

此外，各國央行和政府也更加了解大蕭條的教訓，可能會採取更加積極的貨幣和財政政策來緩解潛在的經濟衝擊。一些經濟學家，如諾貝爾獎得主Milton Friedman，將1930年代的持續經濟低迷主要歸因於限制性貨幣政策，而非關稅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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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論

川普的對等關稅政策確實在稅率水平和潛在經濟影響方面與1930年代的斯姆特-霍利關稅法案有著驚人的相似之處。根據多位經濟學家的分析，這些新關稅可能導致美國的平均有效關稅率達到或超過大蕭條時期的水平，並且由於當今經濟的全球化程度更高，其潛在影響可能更為深遠。

然而，當前的全球經濟環境與1930年代存在顯著差異，包括更加相互依存的全球供應鏈、更完善的國際經濟機構，以及各國對貿易戰風險的更高認識。各國是選擇談判協商還是採取報復措施，將是決定這一政策最終結果的關鍵因素。

歷史告訴我們，單邊貿易行動可能引發連鎖反應，導致全球貿易萎縮和經濟衰退。儘管如此，現代經濟體系的彈性和各國的謹慎態度可能有助於避免重演1930年代的悲劇性後果。但無疑，川普的對等關稅政策已經增加了全球經濟不確定性，需要各國共同努力尋找平衡點，避免貿易衝突升級成為全面的貿易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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